第1章抱住了手臂 (第2/2页)

护俺们，对不对？”他扭头扫视了一圈，征求大家的看法。

    “官府？现在官府胆小得要命，还指望他们能保护咱们？”村子的西头的陈大旺朝地上啐了一口，“三年前捕快不都来过了吗？还不是被九头蛇打了个落流⽔，捕头的脑袋当场就被割了下来，就挂在这大槐树上…”

    他把惊恐目光往大槐树如伞盖般的树冠上看了看，大伙儿也跟着把头往树上扬了扬，仿佛那颗⾎淋淋的头还挂在那里似的，黑娃才想起在⾕口上看见的那个被瘦子叫做，“大哥”的紫棠脸壮汉来，原来就是恶名远播的九头蛇啊。

    槐树上的知了叫得人心惶惶的“难道俺们就⽩⽩把⽟米给山贼？没有吃的，都去跳河？”坐在后面的大虎嘟囔着。

    他似乎没有勇气对大伙儿说，像只是对⾝边的弟弟二虎说的，两兄弟刚成年，从来没有踏出过承装，对外面的世界还一无所知。“跳河？想得美，渭河⽔都⼲了，跳下去也淹不！”二虎驳道。

    这是的黑娃早就沉不住起来，忽地从地上站起来，脸儿涨得红彤彤的，在大伙儿面前的空地上匆匆地走了一个来回，斩钉截铁地大声说：“依俺看，只有一条路，正都是个，就是！

    也要个骨气，还不如跟九头蛇拼了！”他正是⾎气方刚的年龄，⾝上⾁疙瘩随着动的心在簌簌地滚动不已，这话听着很是提气。

    “不行！”话音刚落，对的声音就从人群里冒了出来，原来是黑娃的二叔刘仲山，他为人老成持重，说话很有分量，大伙的目光都被他引过去。

    被迎头泼了一瓢冷⽔的黑娃恼成怒，扒开人群奔到二叔面前，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臂摇晃着，里直叫：“二叔，这是为啥呀？为啥呀！”

    “为啥？”刘仲山奋力推了黑娃一把从人群站了起来，黑娃脚下趔趄了一下，偌大的⾝板儿往后便倒，“轰”地一坐在地上，溅起了一阵⻩⾊的灰雾，“九头蛇，那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，要是输了怎么办？这可是二百口人命呐！黑娃！”二叔跺着脚嚷道。

    “俺同意二叔的说法，对拼！”人群有个后生举手站了起来，大伙儿一时雅雀无声，全都静默着不说话了，黑娃摔了这一跤，正没出气的地儿，腾⾝从地上翻爬起来，揪着这个后生的领口就嚷开了：“孬种，今天你要跟俺说明⽩了！

    为啥不能拼一把？要不老子绕不了你！”提着钵儿大的拳头在他脑门上晃了晃，唾沫星子都溅到对方的脸上。“黑娃，你也不想想，这明明是蛋碰石头的事儿！”

    后生苦着一张无辜的脸说，黑娃要比他⾼出半个头，⾝板儿也比他壮阔得多，“俺们都是农！农就是…该被欺负的命！”他嗫嚅着说，声音越来越低，气势渐渐弱了下去，瘪着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“农…”黑娃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铛一般儿大，气得话都说不出来，抡起拳头就要擂下去，还好二叔及时地扑过来，抱住了他的手臂，“你这是⼲啥呀？⼲啥呀？动不动就红眉⽑绿眼睛的！”

    村们这才回过神来，女们忙不叠地闪开，有几个年轻力壮的抢上来拉架，黑娃的手还地揪住那人的领口不撒开，直到手指被生生地掰开后，两人才被分开了。“咳！”瞎子在槐树脚用拐杖，“笃笃笃。”敲着槐树的树⼲叹了一口气。